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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豁达的感觉慢慢涌来,它经过人,消除了他们的失意与失望,缓缓消融了他们的心灵。这样我才能抛弃烦恼,卸下忧愁的包袱,怀着虔诚的心走上教堂参拜。
家门前的台阶或许已和教堂一同成为一段历史。台阶的历史悠久,在母亲出生时它已经存在。台阶上的水泥一点一点消逝,成了一粒粒随风远去的尘土。台阶是几只蚂蚁的家园,它们在台阶上打了洞。它们依靠着台阶生存。
上了高中才知道学习并不是永远轻松的。作业本上的风沙太多,多得一阵微风都能卷起万丈狂沙。学校里这样重的负担,终于让我这个鼓足了气的皮球也思念起家来――思念家的温馨,家的无拘无束。
从此母亲成了我的饿出气筒,一天到晚忍受我的折磨。她在白天把太阳从东边背到西边,在宁静的夜色中又须承担排放我的愤怒重任。只有这样的爱的浇融让能够让我继续自己艰难的旅程。
母亲的精力似乎全部放在我的学习上。母亲从不化妆,从不打牌,她说这是浪费青春。而我要她在繁忙中为我倒杯水,她倒很乐意,像喝了蜜一样甜。
最终,母亲在奔忙之中度过白色的假日,还是染白了母亲的泪水,染白了母亲的发丝。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是不能真正里界母亲的。”母亲的命不是注定这样操劳,而是遭到我们这群孩子的诅咒。我们在她的脊背上使劲地跑,使劲地跳,压弯了他的腰,压碎了她的心,只留给她一个破碎的灵魂。母亲无怨无悔,永远奔跑在“服务孩子”的边缘。
一天我对母亲说我不想读书了,母亲就沉默起来。天阴起来,树木叫起来。这一刻我分明看到母亲黄色的沙漠上划过一道恐怖的闪电。母亲的脸在20世纪已经晒黄了,像黄色的沙漠。
许久母亲抬起头来,眉头像一团枯木:“我没文化,也不会教育孩子。你说不想读书,我没办法。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经验,我只知道种庄稼得除草,除草得一心一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能除干净草的,反而会使杂草越长越高。”
母亲说完就微笑着拉起我的手,我发觉我们正走上台阶。
从此我再不敷衍,抓紧了一分一秒奋力拼搏,只为我的母亲――我明白一旦我松懈下来,她那台阶上远眺的目光就会颤抖起来,抖得我的心里响起猛烈的枪声。
即使我忘记吃饭、睡觉,母亲深远的目光依旧在我的心里闪亮;即使我流泪、流血,也将用我柔软的身体保护母亲深远的目光。
我愿成为一道天虹,扶持住柔弱的母亲。
然而母亲的发丝却沾染了灰尘,灰白着,灰白着,同台阶一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