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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子,各种武装直升机、战斗机频频从学校上空掠过,带着一种嘈杂的不安的轰鸣。
听说又有军事演习。
我不禁有些担忧,原来战争离我们这么近。
仿佛一夜之间,台海战争就会爆发,又仿佛一夜之间,我们就会流离失所。
没来由的,我想到了《倾城之恋》里的那场战争:
“柳原叹道:‘这一炸,炸断了多少故事的尾巴!’流苏也怆然,半晌方道:‘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流苏到了这个地步,反而懊悔她有柳原在身旁,一个人仿佛有了两个身体,也就蒙了双重的危险。一颗子弹打不中她,还许打中他。他若是死了,若是残废了,她的处境更是不堪设想。她若是受了伤,为了怕拖累他,也只有横了心求死。就是死了,也没有孤身一个人死了干净爽利。她料着柳原也是这般想。别的她不知道,在这一刹那,她只有他,她也只有他。”
慌乱的人群,寂静骇人的宅子,大量的人涌向车站、码头。
有的人拖家带口,有的人背着大小包袱,他们竭尽了全力带上了自以为最珍贵的东西,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尽快离开这里,不择手段。
炮声隆隆,你永远不会知道炮弹下一秒会击中谁,呆在哪儿看起来都不好,不时有屋子被炮火打瘫,成了一堆废墟,而屋外呢,成群的逃难者,苍白的脸色,血腥的悲哀。
没有人知道,呆在哪儿才是最安全的。就像没有人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也许,会的吧。原来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竟是这么惶恐。一种不知死期,无法决定却要坚决活下来的煎熬。一点点,缓慢地,熬煎。生命中那些温暖而美好的事情,竟让人来不及去想,心中只有两个字:活着。我冷笑着看他们慌张逃离,我却忘了,我也要逃。
顺其自然,该死死,该生生,但却不能,无谓地牺牲。在战时,那些曾经牵挂的事,一瞬间变得赤裸裸。连活着,也有了理由。怕是没有理由地活着会让我无法坚持。也怕着,那种惶急。竭尽全力活下来。只能且必须这样。
“除了战争和死亡,其余都不能被称作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