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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想安安静静的写文字,或者说写安静的文字。
我想我是喜欢安静的。纷繁的嘈杂总回勾起我莫名的心慌,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看形形色色的人挥手抹去自己的光阴,在记忆里添上或明或暗的一笔。我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个冷眼旁观所有的人。简而言之,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他们在各自的舞台上跃动,努力把自己和他们划一条清晰的界线,还略带豪情的说:我的世界不需要别人的驻足观望。可是,我又是那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自己到底有多傻!
我几乎没觉得寂寞过,或者我是把它和安静等同了起来,又或者我讨厌热闹,而喜欢孤寂,所以不觉得。常常我一坐就是半天,伏在桌子上,脑袋旁边放着一本书,其实不必一定要看,只是这样,心就会静下来。暑假的时候,因为害怕阳光刺眼的白亮,我总是喜欢躲在屋里,把自己反琐在房间,将窗帘严实的拉上,好象见光就会分解似的。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在这场时光的盛宴中,我消退了容颜,慵散了身体,以为给灵魂放了一个长假,殊不知无形间将自己向后推了一大步。两个月,就这样昏沉的度过,不曾踏出一步家门的我在开门的一刹那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
我的身体总不大好,稍不注意就会生病,哪怕在平时脸色也很难看。假如一时心情不好,除了紧皱的眉头,大概在脸上看不到其他的变化。我常想一个人活得象我这样也算失败的了。小小年纪竟然常感到前路茫茫,如歌的青春竟然是在我一天天的愁眉苦脸中消逝,既无法活得坦荡荡,又无法虚伪得心安理得,仿佛一叶在浪尖上颠簸的扁舟,摇摆不定,却又在无数次痛苦挣扎之后选择了随波逐流。我不知道这只陋船最后会漂到何方,什么时候会突然坏掉,一切只能抱着随缘的态度。
有时侯,我会在心底原谅自己,为自己开脱罪责。这样的我仿佛在黑夜寻找光明的人,寻着那些若隐若现的星星,一直仰望,然后就开始忘记黑夜的存在。只可惜,即便如此,心里还是会没来由的涌起一阵阵的绝望。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一旦串入我的喉咙,就几乎抑制了我的呼吸,渐渐地将我的大脑也控制住。这样的时刻不多,可是每一次的袭击都让我心惊不已。我并不坚强,甚至懦弱,无法用一双肩膀来背负过多的责任,承受太重的负担,所以总想停下来,卸下一些再走。但是无论我怎样丢,总有人会为我拾起来,并在我的心里留下一个很深的烙记。而这个人,我着一生也无法打败,也永远摆脱不了,因为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我拒绝不了自己的影子,因此也不想再去拒绝。其实留它在身边,至少还可以证明我是一个活人,要知道世间有太多的已经死去,他们丢掉了自己的影子。不可否认,影子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因为现实和理想往往是背道而驰的。它们之间战斗的结果永远只有一个――我受伤!所以,我才一度想要丢弃一个。可是,我是如此的失败。因为我连狠心都无法画得浓墨重彩,最后只能惨淡收场。这一切也就注定了我今生只能在挣扎和选择中用度我的光阴!
或者,我就是冯友兰笔下的那种处于自然状态的人,对自己所做的事并无觉解或不甚觉解。这种混沌的生活曾让我非常恐慌和极度不安。然而,我又无法改变现状。因为我所做的事,其动机也不完全是利己的,但又谈不上所做的事都具有道德意义。所以不管是功利境界还是道德境界于我来说都是不大确切的。因此,我也就逐渐安乐于那个迷迷糊糊的世界。人总归是要乐天归命的!
也许,世界以越来越清晰的姿态出现在我日渐放大的瞳孔里时,我会忘了现在的自己,在翻腾的波涛中寻找适合自己的位置,不会再怏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