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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窗户,迎风吹来的是日本海畔清凉的海风。阳光明媚,海鸥在空中盘旋着、歌唱着。
他待在窗边,静静地欣赏着,眼中流露出留恋的神色,第二天,他踏上了出国留学之旅。一群鸽子在布拉格广场觅食,精致的洋房,高大的钟楼,异域的街道,羞涩的他遇见了热情的她,她很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他们恋爱了。那一年,他16岁,她15岁。他喜欢讲日本海的风景,她也听得入迷。一个静谧的夜晚,她来到喷泉边,背对喷泉,十指紧扣,喃喃了几声,把手中的硬币抛入身后的喷泉,硬币静静地躺在水底。“你在做什么?”“祈愿!嘻嘻。”“什么愿望?”“去日本海。”当——钟声久久徘徊……后来战争开始了。他被怀疑是日本的间谍而被迫辍学进了监狱,无罪释放后,他被发配到乡下做了一个工人。期间,她一直照顾着他。她常笑着说,他就像她的孩子,尽管当时的生活十分窘迫。她揽了些洗衣补衣的活,或许她的风湿病就是在那时得的。虽然生活很艰辛,但他们坚持了下来。也许是天意弄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未满月就夭折了,她原已脆弱的心弦瞬间崩断,大病一场。
她昏迷的那几天,他一直守在床边,红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流着泪,不停地讲述着,日本海略带咸味的风,目光所及大海的最远处与天空合成了一条线……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从屋檐滑落,在门前的水泥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天依然阴沉,雨仿佛永远也不会停。“尊敬的乘客……”机场处,一架飞机刚刚降落。安检处一对老夫妇互相说笑着,“老太婆,那次你真的把我吓坏了。”“老头子,说起来还真的要谢谢你,当时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一片海,我想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去看看日本海……”海边,他背着手慢慢地走在前面,她低着头乐呵呵地跟在后边。黄昏时分,夕阳像红着脸的醉汉倒在海的尽头,溅起火红的光。景色逐渐模糊,海边似乎有两个年轻的身影,大声唱着幸福的Melody,那一年,他76岁,她75岁。
两千年时,我去日本海旅游,遇到了一对老夫妇,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个故事。记得当时我问他为什么到日本海玩,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说因为日本海的景色很优美,而是说:“因为这时她60年以来的愿望。”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