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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栗子树,第一次经历摘栗子,真的很新鲜。
姥爷家的屋后,就是一座“有损市容”的小山——罗山境内的那种随处可以见到的土包包。山,虽然不像山的样子,但是,却养育了很多有骨气的树,一棵棵长得英俊茂盛,从下面往上看,就像满山坡高举着一把把绿伞。
八月,山上的野菊花,热闹地挤满了树林间的空地,开放在小菜园的四周。我像个小尾巴,踩着知了的歌声,跟着姥爷上山去。我发现松树林里,有种我不认识的高高的树,比较宽大的叶子,枝条上挂满了一嘟噜一嘟噜长满刺的小球球,绿中泛着黄色,好似一堆堆小刺猬,调皮地挂在树枝上,在风中晃悠着。
“那是什么果子啊?”我好奇地问老爷。姥爷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呀,是毛栗子!快熟了,停几天就可以摘了。”
一听说是栗子,我就想起了市场卖的那种炒得油汪汪的、黄橙橙的、香喷喷的栗子仁,差点流下口水来。我心里想,我这个老爷啊,可有点儿铁公鸡了,我来快两天了,也不说给摘几个栗子让我尝尝鲜。我得提醒提醒他老人家。
“姥爷,这毛栗子现在能吃吗?”“现在不能吃……”大家看,铁公鸡了吧,现在不能吃,等我走了就能吃了!我心里嘀咕着。只听老爷接着说:“摘下来,要剥掉皮,然后煮熟了才能吃哦!我这就是来给你摘毛栗子的。”原来是这样,差点制造一起冤假错案!我不由得伸伸舌头,捂上嘴偷笑了。
我看姥爷拐到小菜园那里去了,就抱着一棵栗子树,用劲地摇晃,想把那些小刺猬摇下来。可是,这是白费劲,它们在树上荡着秋千,好像在喊着:“摇呀,用劲摇呀,真好玩儿!”
这时,姥爷扛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过来了,他还掂了一个桶。我看到竹竿顶端安了一个特制的铁钩,我接过来试了试,好重啊,只举起来一会儿,没有勾到栗子,却把胳膊累疼了。姥爷说:“还是我来吧,你往桶里捡就行了。”
姥爷看准一簇栗子,用竹竿上的钩子一拉,一群小刺猬就欢天喜地地跳了下来,有的直往草丛里钻。那些硬硬的刺很扎手,我就找了两根小棍,像用筷子夹汤圆一样,追着它们往桶里放。没有多长时间,就捡了一桶。
第一次摘毛栗子,我把自己的喜悦和毛栗子一起,放在了桶里;我还把自己的童年回忆,珍藏在了那养育了栗子树的小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