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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睛会说话。但任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想,这太偏离客观世界的轨道了。见过各式各样的迷人眼。有会笑的,在嘴角弯上一个弧度的同时上下眼皮也阖出一个月牙,眼神奕奕,不能语;见过狭长的,无论何种眼神在这种眼型的诠释下都不由的升华出两个字:勾魂。尤其是搭配向上一挑表疑惑的眉,迷倒众生;见过杏圆的,发怒时若瞥了这眼一眼,你就立马折服在这份“目眦欲裂”刚烈性情中,心中起伏。总在看文章时读到那铅字描绘的能语的眼,没见过,也就靠不近作者作的那一片心境了。再多见上几次,也就厌了这说法。
可是眼睛会说话。这是一件开头很俗却很真的即往之事。某天,病中的母亲熬着疼唤我,放轻步子缓缓靠近,一手撑住床边栏杆,俯下身子,低声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病态的笑,叹:“累了吧,来我这儿躺躺。”我着实累极,也就小心的脱下鞋子躺下,生怕惊扰了她。静静蜷成一团,任她在我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一下,一下,一下,像回到了儿时。旁边病床的人刚刚出院,母亲虽不说,但我知道她是羡慕那病友的。房里一片冷清。除了那一声一声慢节奏的拍打。眼神先是对上了母亲的倦容,我伸手环住她的腰,原以为会搭在腰上的手突兀的磕在了她身后的床板上,我把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唉,母亲又瘦了。当氧气被我半带抽噎的吸光,胸口也觉得压抑起来。不得不重仰起头,再对上母亲的眼,黑白分明中早已濡湿了一片。模糊中,听到它说:“宝贝,我们不哭。”又说:“妈妈坚强,你也要坚强。”即使只有抽泣声,即使泪已断线。那么无力,那么悲戚。母亲的眼细看已经有些许挂拢,当年的粉雕玉琢也被磨平了痕迹。眼角的纹路更是像刀割过我心上的作品。这些,在母亲病前何时有过?我想我这一生也忘却不了这样一双眼了,那种被病痛折磨的绝望,那充盈着对生的渴求的眶,那一道瞳仁中映射出的光,那一声能语的倾诉……我想我不会再忘记。
每个人都有一双眼,感知世界的眼。不必担心这眼是否能言会语,若情到浓时自相来。如此这般,视觉交汇中,织出一片感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