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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无处不在。断齿银梳撩过鬓角银白色的碎发,它抹不去岁月的痕迹;深深浅浅的沟壑,它抹不平岁月的痕迹;隐隐约约的斑点,它抹不去岁月的痕迹。
如果一定要说出母亲的一个优点,那便是“爱唠叨”。
一天到晚,只要我在家,只要我在她身边,她的嘴巴便如机关枪一样,射个不停。“吧衣服换下来,我要去洗衣服了。”“今天天气预报说会很冷,把这件衣服穿上。”“明天我要帮你的杯子晒下,晚上睡得才暖和,明天早点起床。”“饿不饿,要不要我煮点面条?”母亲总爱这样不停地操劳,也曾尝试过让她休息,可她总闲不住。
母亲的文化程度不高,连一个简单的手机也对付不了。一天早晨,当我背着书包准备出门时,她叫住了我,“你帮我看看,这手机为什么每天都要响下呀?”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闹铃啊。于是忙跟她解释。点进去一看,嘿,竟然是五点半的闹铃呀。她听了之后,连忙摆摆手说:“取消了,取消了,五点半,我早就起床了,不需要,不需要。”我愣了愣,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只是默默地把这个项目取消掉,扔给她说:“搞定,我走了嘞。”从那以后,我每天起得都很早,可是当我打开房门时,妈妈总是在刷牙,但是粥已经煮好了。还记得期中考试那几天,睡不大着,早上五点二十就起来了,可是打开房门,又如前日般依旧,妈妈还在刷牙,桌子上已然有着一碗冒热气的粥。
昨日回家,我非硬要妈妈煮面条给我吃,她也应允了。于是我满心欢喜地金房间做作业去了。突然,听到隔壁厨房“哐啷”一阵,忙跑出去,顶开厨房门,见母亲呆在洗水池边上,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瓶醋打碎了,吐了一口气,说了句小心就走开了。半晌,热腾腾的面条被端进了房间。无意间,瞥到了母亲鬓角的银发,有些愕然,记忆中,她还是那个年轻依旧的妈妈啊。岁月不饶人。
痕迹无处不在,她的鬓角,她的额头,她的脸庞,那曾经斯她忧愁,笑靥如花,粉妆银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