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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了,凛冽的寒风刮在人们脸上,生疼生疼的。严酷的冬季即将来临,我也整日的呆在屋内,接待着来往的客人,但毕竟是深秋,人们也不大会出来,街上冷清得很,只是偶尔有几个小孩子从门前经过。
不觉地到了月底,掌柜正像往常一般,取下粉板结帐,我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上面稀疏零星地写了几个名字,我一眼就望到了“孔乙己”,心里不免打了个寒噤。想到上次那一副颓废的样子,又不能用脚走路,不免心中有几分怜悯之情。
便对掌柜问道:“孔乙己现在怎么样了?”“我哪知道呀,这年头,有几个像他那样的人有好下场呢?再说,腿都折了,还干得了什么呀。”
听了掌柜的一席话,我更加同情起这个可怜虫了,这么冷的天,还能到哪去呢,说不定正躲在某一角呢,我于是决定到大街上看看。正好店里没人,我便溜了出去。一走出去,那刺骨的寒风便刮来,真让人苦不堪言。
我瑟缩着走在大街上,一步步小心地挪动着,生怕走快一点,风就会嗖嗖地刮来。四下张望着,不一会儿,在街角的一侧,发现了一团黑乎乎似是杂物的一点,我向着那个点走去,凑近一看,我傻眼了,竟然是孔乙己!脸已消瘦且黑得难以言表,不知丛哪弄来的一席床单包裹着身子,破夹袄已是又脏又烂,不成样子了,浑身冻得发抖,蜷缩在角落里。看着他的这副邋遢落魄样,我的心里始终不能平静,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我们无法抱怨。迫于自身的条件,我也无能为力,我回到了酒店,但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孔乙己那潦倒的模样。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天气依旧是那么的恶劣,我实在放心不下,只得又到大街上找寻孔乙己的身影。我仍旧到了那个无人理睬的墙角,然而眼前的这一幕,令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感叹于现实的残酷。
孔乙己死了,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死了。他的脸色也已是模糊的不成样子,漆黑而又沧桑,身上仍然穿着破夹袄,裹着床单那么不明不白,带着满腔的遗憾永远死去了。我早孔乙己身前站立许久,不忍离去。
在淡淡的晨雾下,红色的枫叶在一片灰色的天际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模糊的、不可名状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