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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我在赣州出差,收到地震短信,立即收看电视。回到宾馆,继续关注地震消息,同时打开电脑和电视。不断刷新网络,渴望得到最新报道。13日下午一回到南昌,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和电脑,直至深夜。
地震了。看到电视上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我想说:“四川,快跑!”可是来不及了。一两分钟的时间,造成了一个被称为天府之国的省份一场巨大的灾难。山河破碎。
我看到坍塌的校园废墟中的一本《安徒生童话集》。童话般的年龄,却骤然遭受灾难的命运。看到无数孩子惊恐不安的眼睛。从废墟中救出来的孩子,就像死过一次般地虚弱、恐惧。看到医院里的伤者,还有地表巨大的可怕的裂缝。一个孩子提着盐水袋,而输液管和针头,通向另一个还埋在废墟里的、露出头部和大半个上身的孩子。校园门口摆放的一排孩子尸体。坐在已经蒙上了白布的孩子旁边的茫然的母亲。还有水库很可能存在危险的消息。公路上巨石滚落路面坍塌。救援物资和队伍受阻。大雨淋漓……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内心的痛苦。
在这种特大灾难面前,修辞是可耻的。
看到总理用扩音器在讲话,旁边一个老妇在哭。看见总理不住地安慰一个因饥饿“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他的两只手捧住孩子的脸,说马上会有奶粉和饼干。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泪水,听见他声音里的哽咽。看见总理一手拿着一只运动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全是灰尘的小书包。可鞋子和书包的小主人,他(她)在哪里?
14点28分,正是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地震了。房子塌了。
我做过教师,我想揭开白布看看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的脸,看看他们在灾难到来时的表情。我想摸一摸他们。
我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而我的孩子,正与那些埋在废墟里的孩子同龄。
汶川、汝川、绵阳、北川、茂县……这些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到达的陌生地,此刻却让我揪心。
英国宗教诗人约翰·堂恩说:“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广袤大陆的一部分……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受到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
愿死者安息。
愿祖国在苦难中变得更加坚强。
愿爱之花朵,在地震之后的废墟中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