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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在黑夜里一个人的安静,常常不用控制自己的情绪,任凭自己的喜怒无常。常常会突然崩溃,忧伤漫过灵魂的瞬间会无端的绝望,在黑夜里不知道自己是在行走还是在等待,一种漂泊无依的最后坚守幻化为空白的恐惧,睁着眼望着冷寂而鬼魅的夜空,我终于泪满面。
刚在旧报上看到《盼望冬日》,看得我双眼发疼,忧伤就那么一漾一漾地溢出来,盖住了我苍白疲倦的脸,青春的岁月怎么会这么孤单,年轻的季节就在那一天比一天颓废的绝望中轻轻走过,还来及播散春天的种子,秋天的荒芜就寂寥地展开了。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孩子,常常因为害怕孤独而哭泣的孩子。每当秋风吹起的时候,记忆常常模糊,在喧哗的人群中感到寂寞和寒冷,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却忘记了来时的方向。
风是漂渺的,因为它没有方向也没有影踪。
有人说,弗朗茨卡夫卡是以痛苦走进了世界,以绝望拥抱爱人,以惊恐去触摸真相,以毁灭为自己加冕,从而卡夫卡完成了自己,也成就了自我。
会在有风的日子读一些沉重而艰涩的文字,然后会很清醒地看自己的眼睛,没有言语。我喜欢狠狠地折磨自己,吝啬自己的快乐,收敛自己的笑容,因为我发现我依然还在原地打转,思绪随风飘荡。可能我永远都要做一个绝望、痛苦的人。这是生命的牢笼,我看到我向往的自由在指尖尖锐地疼痛中毁灭 ,我是在劫难逃了。
走完夏天,生命终于安静了。接着就是大片大片枯黄的树叶发疯似的飘落。在清朗或黯淡的阳光里没有挽留地回到大地上,或者义无反顾地飞向遥远,任凭风的摆布。学校里终于少了些许浮躁了,人们开始端坐在窗前思考生命,或躇踌满志地规划未来,或者两颗受伤的心紧紧拥在一起互相取暖,而我呢?
朋友说,你每天一个人走在黑夜里会不会看到希望的曙光?我不知道,但我还是常常在凌晨两点翻墙逃离宿舍,一个人坐在空旷而冰冷的操场上等待黎明的光辉。我是常常看到新的一天是怎样一点点征服黑暗的,可是我的心却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为什么常常喜欢抬头高望远端的云,为什么常常会在别人的笑声中轻意地捕捉到寂寞孤独的恐惧,身边的人那么快乐却为什么独独感染不了我的落寞。
我就是那么孤单一个人的走过了初中的生活。
那时我身边有很多的朋友,我们每天都可以看到灿烂娇艳的桃花,随风而来,有零碎孤单的飘落,我突然变得伤感。在风中嗅出了寂寞的疼痛,随风而走。行走,真得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风是往哪一个方向吹的。
已经不懂得怎样记录青春划过岁月的印记了,已经颓废地看不清楚阳光斜射江面的风景可以怎样的陶醉了。弱柳轻佛,花草繁荣,都成为儿时的风景,我已经不再年轻。我开始从朋友中安静地走开了,因为我抵不住一个人的诱惑。开始喜欢一个经营生活,在风中看柳絮纷飞,在风中守望蓝天, 两只惺惺相惜的大雁温情地南归了,天空划过孤单的影迹,洒过寂寞的泪水,安详地睡着了。
脚下踏过厚厚的落叶,听到了绝望的声音。秋天里的最后一次风很张狂,无情地带走了坚守生命的最后一片叶子,给冬天留下了生命的空白。已经没有人能记忆起这里的纷繁,已经没有人关心这里的风景,光秃秃的树丫静穆地等待命运的宣判,它们没有眼泪,但它们一定在哭泣,这是宿命。我们没法去抗争,即使抗争了,也是徒劳。
四季都有轮回。而我的青春已不再。飘泊的心灵在寂寞里无怨无悔。我常常一个人在黑夜里哭泣,轻轻地。夜空的繁星开始渐渐地消失,清冷的孤月寂寞地散出无望的光亮,抚摸着大地每一个事物。在小鸟清脆地叫声中慢慢失去力量,夜空的残妆在一点点的褪去,大地一点一点的醒来,生活又开始燥动了。于是我开始寻找风的方向,随风而逝,不带走青春泪水。
开始喜欢破碎的东西,开始关心起虚无飘渺的东西,我是一个黑夜里守望天空的孩子。在许多苍白的日子,我开始经营生命的白纸,在上面写满年轻笑容的麻木,刻上哭泣无助的悲哀,体味一个人吃苦的幸福,深深地烙印在破碎的记忆里,随时可能被风吹散,于是每一年都在经营欢乐,结果常常更忧伤。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懂得伤感的沉重与淡然了,只知道风在四处肆虐的时候,我还迷失在黑夜里,看到我的青春匆匆走过,带来一阵阵孤独的风。 也许现在我更明白我是从希望黯淡的秋季走彻底绝望的冬天 ,在还来不及看绚丽的樱花,就已经死去,只有孤单,只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