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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花,它们却同宇宙一起在膨胀,膨胀到某一个极限,便发生了爆炸。
“啪——,啪——”粲然的,整朵花儿离开了枝头,尽管是一瞬间。
他的花,如同那些花,两者都是精神的产物,火热的,撕咬的,纠缠的,疯狂的,火炼一般烫过心灵深处,使它禁不住潮涌不止。那是生命在呐喊,期望冲破世俗界限的桎梏。只要有阳光,就不屈地生长。
跃动的金黄和赤红,那无穷的张力似要把一切都声嘶力竭地朝那黑洞喊去。站在珠穆朗玛的峰巅,以高于光的速度做自由落体运动,直至黑暗第十八层,大声疾呼:“我神智健全,我是至灵。”
他的世界里,只有沙粒、田野、草舍和农民。在那真正自我的田野上,他举起了枪,用真正的鲜红铺染了绝笔之作。
太阳终有一天会毁灭,田野的向日葵终有一天会失去朝向,让这鲜血喷洒出光和热吧,生命,不可能停止!
他,梵高。茶花带着他的面影猝然坠地,一团鲜红,轰轰烈烈地揭开了又一艺术新派。
另一种,像樱花那样的生命,悄然无息地展开,然后片片飞舞,找到引力的伊始点。花瓣落在地上,睡美人一样温柔而美丽。
静谧的夜,足以安眠的诗,最柔和的笔调,编织出梦中的纸船。每天每天,反复地重叠,萤火虫在河边高高低低地飞着,天上没有星星。芦苇荡里,也许还有几只栖息的野鸭吧。纸船发出零零落落的光,一闪一闪地开向流水的尽头,像梦一样幽长,有如血的彼岸花。
晶莹透明,只要冰就足够,足以反射太阳的光芒。在地球的极点,把冰山切割出无数的剖面,把阳光反射到每一个正瑟瑟发抖的人身上,把料峭的心灵坚冰,融化成为一泓暖洋洋的春水。那是精魂。冰心。
九十九岁,伫立于生命的终点,安然地,安然地痛这个世界告别,幻化在诗里,用柔和的目光祝福,源远流长和生生不息。然后,飘零……
两种花,在同一个春天开放和完结,遵循了宇宙的规律,酝酿然后爆炸。
旋转,膨胀。从晨雾中撕开一道口子: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