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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正在新华书店享受遨游书海的乐趣。突然,一阵稚嫩的童声传进我的耳朵:“奶奶,你看这本书多有意思。”我抬头一看,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拿着一本《中国的兔子德国的草》站在书架前。他旁边站着一位老奶奶,她一身不合时宜的打扮,满头花白的头发。
老奶奶微笑地伸出手把书接过来,破旧地袖口中露出了一截又瘦又黑的胳膊。她翻了翻书,又将书翻过来,放在眼前,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叹了口气,摩挲了好久,又将书放了下来。我瞟了一眼上边的定价——17.5元。说实话,装订如此精良又厚实的书,这样的价格来不算贵。沉默了好一阵儿,老奶奶低下头,抚摸小男孩的头说:“你喜欢么?奶奶帮你买一本。”“我……不要,我只是看看。”小男孩懂事地摇摇头,但从他的眼睛里分明能看出一种渴望。小男孩又看起了别的书。
不知不觉,天空飘起了小雨。当我再抬起头时,小男孩独自一人静静地立在那儿看书,老奶奶已不知去向。过了一会,奶奶打着伞从外边匆匆走来。裤子上有泥斑,手上也沾了泥,显然她刚摔了一跤。
她蹒跚着走到书架前,吃力地抽出了本书,对定价又看了看,一双粗糙的手不停在封面擦拭。犹豫片刻后,毅然走向收银台。“同志,我买这本书。”她微笑着将书递到收银员面前,费了好大劲她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打开都是一把1元、五角、一角的硬币。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年轻女孩皱紧着眉头,蹙起眉头接过书,极不情愿地点起这些零钱。
付完钱之后,她小声叫小男孩的名字。男孩跑来后,看见奶奶拿着他那本心爱的书后,高兴搂着奶奶的脖子,又蹦又跳。
门外,天阴沉沉的,风呼呼的吹着,雨更大了。祖孙俩打着那把伞相依相偎,渐渐消失在风雨中,留下了一个永恒而温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