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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是人的一生最宝贵的财富。许多稚嫩,许多天真,许多烂漫都远远地随时间溜走,留在我们还可以恣意玩耍的童年。在这些翻腾,沉淀于内心深处的记忆之中,我总可以看见,那年……
在我看来,那恐怕是最炎热的一个夏天了,我至今还记得,三四岁的我在奶奶家里,听蝉一声接一声,百无聊赖地叫着。就连是好动的狗,也只趴在外面,伸长着舌头。土地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裹着燥热的风扑面而来。“奶,奶,雪糕!家里还有没有雪糕呢?”当我吃完最后一根雪糕,品味着唇齿间冰凉的浓香,大声地嚷着。“都被你吃光了。”奶奶从厨房里探出头:“你乖乖坐在那儿待一会儿,等我把手头的忙完,再去给你买。”没了?我极沮丧地坐在椅子上,因为内心的焦急而倍感炎热,忽然,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枚硬币,亮闪闪的,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我记得奶奶说过,奶油雪糕刚刚好是一元一根,于是我欣喜若狂地把硬币攥在手里,一溜烟地跑出了门。是的,我知道,就在奶奶家坡下,有一家杂货店,那里面卖着我最爱吃的奶油蛋糕。“阿,阿姨!”我吃力地推开厚重的门,涨红了脸喘息着。阿姨显然对我的到来深感意外:“怎么?一个人么?你奶奶呢?”我摇摇头,又带着些自豪的神情:“没有,阿姨,是我自己来的。我,我要买一根奶油雪糕。”我抹了抹汗珠,把攥得紧紧的钱放在柜台上。阿姨看了看钱,显然愣了一秒钟,随即还是笑眯眯地把雪糕递给了我。“喏,拿回去,慢点哦!”我点点头,把雪糕幸福地咬在嘴里,向家走去。
后来的事,后来才知道,某个下午,奶奶和阿姨在一起交谈,提到了什么,忽然看着我笑个不停,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却莫名其妙,而又带些被人嘲笑的愤怒。“怎么了?怎么了?”奶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告诉我当时原原本本的故事:原来,我拿着跑出去的硬币是一角的,更确切的说,我傻傻地拿着一角钱当一元钱花了出去。我愣住了,许久才发问:奶奶,那硬币,还分一角和一元?”这下子,欢乐像是止不住的喷泉,伴着笑声一起喷发出来。而我,也羞愧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直到现在,偶尔看着硬币,也会想起当时的我,那个窘迫而发傻的孩子。然而,却也有怀念,怀念曾经分不清角和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