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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等待,等待彼此提着一盏灯,照亮一份欣喜。小时候,父母去了上海工作,年幼的我从大人的话语中明白了他们的艰辛,可毕竟是个孩子,我依旧迫不及待地期待着他们回来。
记忆中,每当周末的时候,小小的我总是站在芦苇荡旁的马路边,努力地看着,看着面前一辆辆急驶而过的车辆以及那高不可及的车窗,期待那里会有父母隐约的身影,然后又不甘心地望着他们绝尘而去。然后,又一次等待……。想在想来,真不明白那样好动贪玩的我是如何能做到如此执著的。偶然一次,那车真的在我面前停下,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父母,我是那么的欣喜,仿佛他们的回来是因为我的等待。于是这便更坚定了我的信念,是呀,只有等待了,才有可能出现奇迹,不是吗?记忆中的那条马路是我的守候地,因为那里有我的等待,我的坚持和我爱的人。
后来,我也来到了上海。因为父母工作和我的学习的需要,回老家的次数便越发少了,偶然一次成行,来远就会看到外公那佝偻的身影和那苍老却欣喜的目光正迎着我们,一如数年前的那个孩子。外公的耳朵不太好,是当年铁路局工作时落下的毛病,可不知为何,他总能精确地分辨出我们脚步声,在百米之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妈妈下车后的嗔怪:“干吗又出来,外面多冷呀!”等待我欢天喜地地拥抱,假装很认真地说:“外公,你又长高了耶!”等待爸爸拍拍他的肩:“爸,给你带了点好酒,我们回去喝点?”而他,总是憨憨地笑着,那笑让那脸上的沟壑愈发地明显。
回到老屋,外公也不多说什么,总是赶紧去厨房端来三碗热腾腾的红枣姜汤,那样晶莹的枣儿,红得那样的暖,可能是因为煮了太久、热了太多次的原因,皮儿已经裂开了,露出里面淡黄的果肉。我能想象,这天早上,他是怎样用心地冼着红枣、细细地切上姜丝、一边煮着,一边等着。次次都是这样的红枣姜汤,一样的味道,从我有记忆起就没有变过的味道。我也曾经奇怪过,后来才知道,原来妈妈小时候胃寒,外公不知从哪听说红枣姜汤可以治这个,于是,便有了这年年不变的这个味儿,以及外公那最细致的等待,因为我们是他的守候。风尘仆仆的马路又一次给了我一份记忆,这个记忆里,有外公,有爱我的人。
那是一条等待的路,串起了等待的故事,我在路的这一头等你,你在路的那一头等我。我们总是在等待着,等待着彼此提着一盏灯走来,那盏叫爱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