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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夜幕降临以后,站在阳台上一边吹风,一边眺望远方。
因为我住在喧嚣的城市里,所以就算是在万里无云的日子里,最多也只能看到月亮而已,至于星辰,要看到它们无疑是个奢侈的愿望。也许,它们是被大地上的万家灯火遮住了光辉,又或者是由于被灯光比了下去而羞愧地隐藏了起来。不管怎样,我望见的只有万家灯火,可我并不以此而反感,因为我有时不禁要把在黑暗中闪耀的它们想作是这黑色天鹅绒般深邃夜空中的颗颗明星。
有时也会看得很无聊,这时我便会在灯火的“星辰”中寻找星座。我不去找什么猎户座、大熊座……而是照着自己的口味用天文学家常用的连线法来寻找新的“星座”,我还会亲自替它们命名。这样一来,眼前的“星座”可以说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风景。于是,我所看到的万家灯火,对我而言,不单只是普通常见的灯火而已,还是我进行娱乐的载体。
我不讨厌灯光,我想讨厌它的人也应该很少吧!在爱迪生还未发明灯泡时,凡有人烟的地方一定会有火光,反过来说,有火光的地方必定有人烟;而现在,有人居住的地方一定有灯光,有灯光闪现的地方也一定会有人的踪迹。由此可见,人与人造光向来是形影不离的,若没有人造光,就没有人类历史的伟大文明。
既然如此,那么人越多、活动越频繁的地方自然会灯火通明了。就如我所看到的万家灯火,它们的作用似乎不仅只是照明,它们仿佛还是用来提醒其他人——嘿,我在这儿,这里有生命。于是,灯火在人们眼中下意识地显示了城市的无限活力与繁华。
虽然城市里光鲜明丽,但人总会有失落的时候。长夜漫漫,似乎没有尽头。夜风刺骨,若一人独处,难免会与孤寂不期而遇,一种凄然之感便悄悄袭上心头,如此一来,又引得忧愁、怅惘、迷惑接踵而至、心绪只会越来越消沉,甚至会在消沉中无法自拔。这时,如果走上阳台极目眺望,望着万家灯火,再消沉的人,脑海中也不禁会浮想联翩或是沉醉于回忆之中,会浮想:那柔和的灯光下有着怎样的温馨场面,是与亲人,还是和朋友呢?会回忆:曾几何时,我也在那样的灯光下微笑愉悦……想着,一股金色的暖流便浸入心田,驱散了阵阵寒意。不论是怎样消极的人,面对这灯火,一定也会感受到人生温暖的一面,会明白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孤立无援的。
我站在阳台上,望着万家灯火。那灯火就如星辰一般,相互呼应,其乐融融,我突然想融入这片和谐的空间,彼此共存相依,直到黎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