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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炊烟,一杯清茗,一捧盛菊,桌上有倒扣着的书卷。读李白,我更想进入他孤单的一生。
李白啊李白,多么令人感伤的诗仙,空有雄心壮志,却无奈仕途黑暗,空有豪情壮语,却怎敌人心不寐。你的孤单,是否正如“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那样一点一滴,绵绵不断。
恍惚中,李白似乎正像我走来,步履轻风,一路饮酒,豪放不羁。
你不是也有“天生我才比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潇洒自信;你不是也有“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坦然豁达;然而你终究敌不过“欲渡黄河冰寒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无奈悲凉,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感怀寂寞。你的一生,似乎注定无限延长在这片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土地上,满身的才气用酒才能浇洒得使你心酸。然而你是个浪漫主义诗人,社会终无你容身之处,你的才华横溢也终将招来这罪恶人心的嫉恨。李白,外界的目光是否使你如啮,是否使你还会在功名与利禄场上徘徊。你是否仍感怀“秋风秋雨秋不尽,风雨还要助凄凉”的悲凉。
终于,你说话了:“孩子,在你的眼里,我无疑是悲剧的角色。可是,我活得潇洒无拘。我失去了官场上的富贵荣华,失去了沙场上的名扬千古。可我却得到了自由。金笼中的画眉鸟,永远不及林间自在啼。我一路走来,美酒为伴,好诗左右,我尝到了四角天空的另一番美景,我得到了功名利禄的另一番感悟。是的,我迷惘过,痛苦过,为什么我不能像项羽、韩信,虽身逢乱世,却能用才智圆梦自己的理想。可我后来明白了,每一次上天的安排都是有意义的。既然无力左右,何不跟随陶渊明隐蔽世俗,游山玩水。至少现在,我很快乐,这里没有案牍劳形,没有丝竹乱耳。只有春和景明,一派蓬勃。生来不幸,不免意兴索然,但如果善于在精神世界开拓,反而可以避开世俗的纷扰,获得至美至纯的精神品质。当世俗的眼光寒气逼人时,正是精神世界另辟蹊径的最好时节,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获得额外的自由,才可以在冬天获得一丝温暖,才可以不被浮象所蔽,不再为肤浅的悲观无谓地消耗激情。
说完,李白再次豁达地临着夕阳,踏着晚霞而去。
我想,李白其实并不孤单,他生得无所畏惧,无所在乎,他唯一牵挂的是是否有和他一样的文人豪杰郁郁而终。我想,至少他不会。
李白,感谢你的阳光驱走了我的寒冷,也感谢你为我的生命行进中,留下了感悟与美丽,愿另一个时空的你,更乐观地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