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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母恩母亲节良久已，而余莫知谢余母，乃怨己之愚，故著文章以抒其愧意，而家中严慈皆俱且不渝者，母也。一、严母余忆童稚时，徒见母之怒，且欲得其言色无疑等不可得，亦不能求其稍降辞色。 小学皆考也。其语文诸考，遭其叱咄尤繁。一日，余得一语文试卷，答毕，则戚戚于考试，汲汲于高分。既返家，遂诣母，说如此。母即嘱余报其分数与翼日。光阴如乘奔御风，瞬息至翌日。余素得良绩，未尝名落孙山。因而余实翼可患于夸赞，与母相庆。
未几，先达推门而入，左手持笔，右手持数纸，纸上显红光，若夫火烧赤壁，怒气冲天，倏尔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杀气重重也。满坐寂然，无敢哗者，余望之而生畏也，又极目远眺，欲窥其分数之一二。少顷，师始发试卷。始，众学生皆毛骨悚让，以其难度过高，而无人呈胸有成竹状。无何，学生之形态各不相同，或绝类弥勒，右手持书，为扇。其生乐焉。余则奇其乐，以向其生为差也，而大惊。顷刻，师谓余而曰：“噫！汝考差矣！”余视其分数，乃八十许，则亡其神。余唯俟命。其学生哂曰：“莫詟，姑顺其自然矣！”对曰：“吾非悲考差也，悲吾母将责余！”薄暮，余归如禹之三顾家门而不入，以畏母之怒。入斯门，则满目萧然，感激而悲者也。于此秋，母闻子来，乃大喜，以余得高分，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殊不知余既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乃大窘，如有火起于尻股。俄而母趋至余之包，忽有一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乃母之手，指一弯而试卷为其所收。母视其赤字，意踌躇，怒如波涛，曰：“汝有夸言，枉余之乐，莫自高其能，而举世莫及。”
且持鞭鞭余。而来，母之怒乃记之心也。二、慈母积年，一旦，质明。母扳余至学舍，途经一桥。而余性顽，乃疾走，人咸避道。母则惧，谓余止，终不能己。寻一自行车若马而来，余砰然堕地，母则周旋跬步，而其人趋矣。母无奈而负余至医院，适而天小雨，云亦阴翳。雨如珠而坠于地，地之坑洼处皆积水，视之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绿树夹道，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望医院，路斗折蛇行，于雨中明灭可现。余念曰：“其医院乃何其远耶！”母拭汗，乃大入雨滴。雨汗夹杂，如人生百味，酸甜苦辣皆备。呜呼，此乃母之爱！至医院，母坐临余，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已而，余入梦，且呓语，似曰：“余之母良慈母！”余尝求世母，或异二者之为。而余之母，既严有慈，余则铭于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