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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夜深入静的时候听音乐。用的不是随身听,不是复读机,而是有着两个大音箱的古老的立式录音机。声音很小,放的不是轻音乐,不是纯音乐,却是流泻出男人特有的质感的摇滚,此时耳边是许巍的声音。伴着这种声音,我在一片漆黑中写下这些文字。
当别人问我听什么的时候,我告诉他们听许巍,可他们总是一句不变的话,许巍是谁?我无法解释,于是我回答,地下类的摇滚乐手,上个世纪的,不喜欢张扬与宣传。然后他们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关心的是周杰伦、S。H。E,他们不了解许巍和《那一年》的精彩。每个人共鸣的音乐也不同。许巍叩开了一部分人的灵魂,如我。我亦不习惯宣传许巍和他的音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喜欢他的音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他的表达,包括这些文字,不是为他而为我自己。
1998年,许巍用《在别处》让我们为之感动着、疼痛着、荒凉着。
那一年,许巍用新疆小调音阶加上李延亮的吉他创造了无休止的忧伤。
还是那一年,许巍的歌词中反复出现的词语是:茫然、孤独、忧伤、等待、自由……如今也是。这些都是属于摇滚的词语,摇滚并不只是代表“疯狂”。
后来的许巍剪了头发,从《今夜》开始再一次为我们吟唱。
我听《今夜》的时候想着《那一年》,听《简单》的时候想着《完美生活》,听《故乡》的时候想着《温暖》,听《九月》的时候想着《浮躁》,听《一天》的时候想着《那闪亮的瞬间》,听《流淌》的时候想着《时光》……
许巍的声音里有种特殊的沧桑感。走在大街上,猛然听到许巍的声音“每一天走在纷乱的世界里面/我才感觉到现在要的是简单”,你没有办法不为之一振,驻足思考:自己是否也失去了某些简单的东西。坐在深夜里,无意地听到“悠然见南山/依
稀在云里/缥缈”,你不会再抱怨生活的烦恼,你会觉得自己太不知足。
那么多的歌,我实在不能说出最喜欢哪首。
那首单纯的吉他《情人》,漂亮得一塌糊涂,一次又一次在深夜里撞击着听者的骨骺。闭上眼睛,开始呈现:一片丛林,绝壁上倾流直下的瀑布,散发迷人香味的救命仙草,微笑着四处轻奔的小鹿……耳边正在环绕“像丛林深入静静流淌的溪水/蓝色夜空轻轻闪动的星星”,这种状态下,感觉心都被陶醉了。
接着是《完美生活》,似乎是专为我们而作的,“青春岁月/我们身不由己/只因那胸中燃烧的梦想/青春的岁月/放浪的生涯/就任这时光奔腾如流水。”是啊,青春,总是激昂澎湃的。就是这样一个“身不由己”的完美生活,为了梦想“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的完美生活。
然后是《蓝莲花》,在这里,他用不一般的嗓音诉说着有关自由的思考。在没有背景音乐的寂静下开始吟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那告白式的声音穿过寂静有种不可言语的号召力。听着“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恍惚中可以感受到他在他的自由世界里飞翔,一直飞过太阳飞过月亮,飞过仓山泱水四季春秋,飞过绵延的河流和黑色的山峰,飞到那大片大片盛开蓝莲花的地方。
还有《执著》,为田震写的那首,近十年经久不衰。
太多了,太多了,我无法再列举。许巍用那个时代的“道县”唱出了几个时代的声音。沉沦但不绝望,无助但不放弃,忧伤但依然执著。
听着他的歌,用心感受着生活。我们彼此微笑,相互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