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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轻巧地将安安融入了他们的构图里,吹不皱阳光的微风,抚弄着安安的发丝,光与影在她的身侧或明或暗,就这样的一幅画呈现在程程的眼前,致使她一路小跑的步伐,有一瞬间的凝滞,眼前的人,即使不抬头,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窥见安安的落寞,今后她都将这样,一个人走了吗?
程程跑上去,轻拍安安的肩,安安侧过头,看了一眼程程,继而低头,向前走。
只那一眼,程程便觉得安安那双原先清明如镜眼,这会儿仿佛浸在了一潭轻愁里;只那一眼,便告诉她,安安已经知道了那些事,原本为此忐忑不安的心更加焦躁。
坐在候车厅里,程程几乎隔几秒就看一次表,可惜时间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反而有越走越快的趋势。
等的人,依旧没来。耳边的一切喧嚣都平静地从耳边滑过,不留痕迹,攥在手中的信已有了微微的褶皱,程程像是发现了这一点,有耐心地把它抚平。
时间终于指向了那一刻,像是命运发出了最后一个指令,刻不容缓。而程程,能做的就只有顺从。上车前,程程手上的那封信已失去了踪迹。
被置于垃圾桶盖上的那封信被拾起,她依旧微垂头,不辨喜怒,只是那个姿势总令人觉得悲伤。
良久,她翻转信封。
“是你看到了吗?安安?我本想亲手把它交给你,可是你终究不想出现,就像我想亲手告诉你我要离开这一消息,可是你却先知道了,这一切都不能由我来完成”
这些写在信封背面的话,在安安看来是微微颤抖着的。
苍白的指尖微颤着打开信封。
“安安:
安安、安安。很喜欢这样唤你,总觉得这称呼能拉近我和你的距离。
你一定不知道在一开始我觉得你超冷漠的,你总是低垂着眼,可是你的气场却丝毫不是这样,没有低眉顺眼。直到那天,我成为你的同桌,老师在课上宣布你获得市现场作文一等奖时,才发现你其实很腼腆。
你的脸色波澜不惊,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你的傲气,可是我坐在你旁边,却清晰地看到了你的眼,是闪光的,甚至是带着笑意的。
原来一切都是你的伪装,而你的眼睛是你伪装时唯一的败笔,任何时候我都能轻而易举地从你的眼里看到你的情绪,她自由地叙说着一切。
说了这么多……”
还没看完,安安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微抬头,透过玻璃顶的阳光淡淡地撒入那如深潭的双眼,染上一层淡金色,她似乎听到了来自对方的呢喃“安安”可是对方的唇是紧抿着的,未发一语。
而在那一瞬的对视中,完成了一切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