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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夏日黄昏,我只身一人在拥挤的车厢里,孤独与寂寞之感随着闪电劈下的那一个瞬间袭上心头。或许这种独自求学的场景我早该习以为常,但是没有长硬的翅膀依旧是耐不住风雨中的独自飞行。就快到站,雨却愈发下得骤,白昼仿若黑夜,低沉的乌云将欲耸的大厦压的死死的。
思绪被一声手机铃声收紧,显示出妈妈的照片,我接起电话却听得她在哪里叨叨地问道:“到站了没有?”或是那句应景的“伞带了没有?”我便回答着,但被她的一句惊醒起来。
“爷爷在车站等你啊!”
我听了一惊,整个人从座位上跃起,对着话筒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他来接的吗?他知道我一个人过去一定会……”眼前的玻璃外布满水珠,朦胧中车站那站着一个老人,衣着白色汗衫,眼戴厚重老花镜的矮老人——是我那爷爷啊!车门一开我便冲了出去,他见我来了一下子便笑开了,皱纹和松弛的皮肤笑起来都拧在一块,却格外慈祥。他颤抖着把我的小伞拿下换上一把大伞,嘴里想说很多,却结结巴巴地嘴唇哆嗦地说着:“等你等了三刻钟啊!雨那么大你……一个人……过来……我不放心啊!”雨不见小,路上积水成河,爷爷的衣衫被浸湿了一大片,我拉起他的大手,用他十年前对我讲的那种口气说道:“爷爷,我们走!”
祖孙两度过的风雨已经在一种暖流中吹开,只是事隔两月我还记得那瞬间脑子里闪过的惊叹号——“爷爷在等我!”;我还记得他那个驼背在风雨中执着等待的场景;我还记得他那句平淡却抨击我心灵的话语——“等了三刻钟啊。”我知道他等我的三刻钟风雨大作是有多漫长,但是他看来似乎是转瞬之间的事,那日又与他提起这事,他笑着道:“看着一辆辆车过去,不知不觉就那么久了,只是一直猜着你就在下一辆车上。”我又被摇撼,他等待的信念便士坚信我就在“下一辆车”上,而患有腿疾的他,竟用带着一只假肢的双腿在暴风骤雨中站立等待了整整四十五分钟。想到这里常会泪盈双眼,心里只有了对爷爷无尽的感激,与难以言表的敬意了罢。
这件事常在生活中想起,后来逐渐品味后才发觉,我们这群做子女做小辈的,不管是有多大的风雨阻隔,长辈们总是用自己的力量与信念在那一方等着我们,无论时间多长,身体多虚弱,我们也始终在另一头接收着他们等待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