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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会场,喧嚷的人群。当我还想孩子一样夸张地感慨时光易逝的时候,却恍惚察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青年”这个名词的主角。
“十八而志”毫无征兆地刺痛了我的眼睛,仿佛这场成人礼带给我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那意味着,在困难和挫折面前,我再也不能够倚仗着所谓的幼稚和天真,说退就退,为所欲为。我躲在人群里,思忖着自己所谓的十八岁。看了席慕容的《青春》,疯狂地记住了那一句“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于是这句话便频繁的被我流连于笔尖,说不出究竟为了什么,可能仅仅是一种感觉。我只配得上这个“至”了,毕竟它掺杂着太多客观的意味,无论我接受或是排斥,总归是迎来了自己的十八岁。我不像陈涉,小小年纪就惦念着“鸿鹄之志”;也不像王勃,只一首《滕王阁序》就被冠以“初唐四杰”的美名;更不像“韦编三绝”、“囊萤映雪”、“凿壁借光”、“悬梁刺股”的主人公们,视读书如生命……
我的人生,充斥着太多的安逸与惰性,以至于在可以的时候,选择了退缩。那天,当我拍着自行车的后座,向妈妈示意我可以的时候,我看见她晦暗的眼角,孕育着一潭晶莹的泪花。那时,我的心中有些动容。这些年来,对于她,我从来都只有爱理不理的态度和嗤之以鼻的口吻,即使是知道自己错了,也从来都是倔强和勉强。妈妈很胖,但我知道她吃的没有我好。上坡的时候,我试图让自己没有表现得气喘吁吁,而事实上,她早已从我后背上大片的汗迹中看出了端倪,她下来帮我推车,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叫着拒绝。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无论我自以为多么成熟,终归离不开妈妈。如今很短暂的距离,却让她大汗淋漓。她腼腆地笑着,说自己老了。是啊,以前的她是看不出疲惫的,而如今她的白发,成了逝去的昭华。回到家,她说我长大了。在我取得了好成绩的时候,她没说我长大;在我长得亭亭玉立的时候,她没说我长大;在我带着她在陌生的地方找到方向的时候,她没说我长大……这一次,对我来说不完美的接受她帮助的行程,却让她觉得我长大了。
那一刻,我似乎懂得了,这是属于母亲的“用心良苦”。我的“志”是希望足够幸运,是希望有个光明的前程,是希望竭尽所能地让爱的人幸福……当我能够做到这些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长大。对我来说,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那是一段崭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