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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母校。
宽敞的操场,排了几排的垂柳,甬路旁栽着的小花还没从冬天的睡眠里醒过来。看学校的白老头晃晃悠悠的从警卫室里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又走进警卫室去了。白老头的胡子白了,头发白了,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披着他那件不知穿了几十年的漏了棉花的棉袄。
春天了,白老头的棉袄还没脱。当年,他也是穿着这件破棉袄把我们从高高的大墙上赶下来,罚我们在雪地里罚站。想着,不禁笑了。
我顺着甬路绕了学校一圈,学校,变化不大。我曾经呆过的班级碎了几块玻璃,教室里空荡荡,地上满是灰尘,窗子也封死了。原来这间教室早就不用了。曾有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吊死在这间教室里,所以每次放学都没人敢去打扫,就是去了,也是边往出跑边大喊着:“啊——我不打扫了!”于是大家都以为闹鬼了,其实只是因为窗台上趴着一只死耗子。可这事儿,到是就此传开了。我仔细地看了看废弃的教室,摇摇头——这么好的一间教室,唉,白瞎了。
一抬眼,正好看到了那架又高又大的滑梯。小的时候,白老头从不让我们玩。可是等他一走远,我们就爬上滑梯,“哧溜溜”地从滑梯的杠杠上滑下来。直到我们都毕业了,白老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他改变了方法,总是盯着那群小孩儿们上了课才慢悠悠的走回警卫室去。那群聪明的小不点儿只好灰溜溜的回到班级去,走的时候不忘了嘀咕两句:“白老头怎么这么聪明了。”后来韩老师把着话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个个都是笑得一塌糊涂。
柳树,真是对不起。自从二年级起我就喜欢拽着你的头发荡秋千,如今我已经不再爬上树梢拉着你的头发荡秋千了,因为被校长抓到会开除...
还有男女厕所和每次把我从厕所里拽出来的老师,在此深鞠一躬表示歉意。一年级时刚来学校,总是分不清男女厕所。每次都是被老师一脸郑重地从厕所里拽出来,听着老师满脸无可奈何对我说:“你可要分清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还撅着小嘴倔强着说自己没走错。现在想想,当时可真是太傻太天真了。老师和我们只要提起这件事,准叫我满脸涨得通红。老师家的孩子就会指着我满脸纯真的喊道:“妈妈,你看姐姐羞羞脸了!”
今天,我回来了!我站在学校的墙头,金色的残阳把光洒在了我的脸上。唔,好舒服。阳光晃的我有点睁不开眼睛了。可是我却开心不起来。考入重点初中没多久,却因为得病停课过久而蹲级回了小学。这样的事情谁会高兴?!唉,母校。我,蹲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