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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蓝色月光的笼罩下穿越了灰色的尘土,从宁静走向淡泊,在天地之极我见到了上帝。我对他说:“你是来救赎我们的。”语气不容置疑,因为我在行走,走过了年华与岁月,穿越了繁花与果实,我来到了天地之极,可是我迷路了。我祈求上帝指出穿行的道路。
上帝没有表情,他说:“我也迷路了”。
想要解放自己?跪下来,求自己吧。
我离开了,远离上帝,我本该只相信自己。在一片雾蔼中独自摸索,我看不见地面,深深浅浅,我无法停留,只能行走,行走。向着未知,虚无而令人恐惧的前方,不断地走,加快脚步。我看见了光,我向着光奔跑,是的,一面墙,我看见了有一面墙,我走近了,站定。一面斑驳怪异的古老墙面中嵌着一盏灯,已经生锈的铜灯,火光若即若离。我想这是光明之火,可当我回过头,四面都是,不,六面都是墙,我不相信,可是,我被囚禁了。
我在这个石头的空间中感觉着自己的呼吸,我知道氧气在一点点地减少,因为火光已越来越微弱。我开始回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这个地方,有什么。然后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里和蔼的人们,友善的微笑,他们希望能获得自由,解除一切束缚,于是,我就开始寻找解放的方法。以自己为实验。
时间在流逝,就像生命一点点地滴落。我看着那盏灯,仿佛里面燃烧的是我的生命。然而我开始快乐,高兴,兴高采烈,毕竟我曾那么接近光明之火。我渴求的解放,并非那么遥不可及,我只是个先驱,而后来者必定会在我的脚印下跟随,如果说真的能燃烧生命,我希望明亮来者的道路。
我已经可以听见血液的流动,我想我大概离死亡不远,只是有点遗憾,终究没有能找寻到出路,随着灯光的黯淡,六面的墙变得尤为阴森。我的意识开始不清,烛光摇曳着摇摇欲坠,我闭上了眼,一切终止。
我在混沌中渐渐苏醒,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那不再是我的身体,它是如此轻盈,灵巧。我想,我已燃烧了自己的生命,而现在,我长上了翅膀,雪白的羽翼在蓝色的月光下显得神秘而恬静。是的,还有月光,我抬头,惊喜地发现在我的周围已只剩下了五面墙。我终于找到了出口!振翅高飞,我在天地之极上空翱翔,原来这便是自由,这便是解放,追寻真理的不倦不悔,始终让灵魂超越了肉体。
在飞翔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不断徘徊着的上帝。
上帝说:“带我出去,我就带你去天堂。”
我笑着回答:“不,我不需要天堂。”
没有人有翅膀,他们只有脚。
天堂之上,是在脚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