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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混合着一种沉甸甸的香味,令我永生难忘。
桌上是永远也做不完的作业与永远也看不腻的书,窗外,枯黄的树叶有一片没一片地飘落,提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只能沉思。
屈指一算,如今自己已离家三月有余,家中会有什么变化没?还有,那面香。记忆中,好像没有外婆做不出来的美食,外婆会做很多好吃的,当然,也包括那让我日思夜想的面。
小学末时,我经常伏案苦读到深夜,那时家人都是很早就睡觉了,唯有我,常常熬夜。每当放下笔时,常常已到凌晨一二点,窗外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些鱼肚白了。从晚上6 点一直坐到凌晨一二点,本来疲惫的我也饥饿至极,因不好打扰家人休息,所以只好悄悄地拉开房门,却隐约地看见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节目,外婆正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钓鱼”,身上还盖着一床毯子。正当我轻轻地走出第一步时,外婆猛地睁开了眼睛:“学习完了?快来坐坐,你等一下啊!”便赶紧掀开毯子,穿好拖鞋,向厨房小跑而去,只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外婆可是有脊椎炎,高血糖啊,平时她几乎不到8 点就去睡觉了,怎么会?不到几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便端上餐桌,我几乎是麻木的走向餐桌坐了下来。“快吃吧,你肯定饿了,学习了那么久,赶紧吃了去睡觉吧!”外婆催促我。“嗯”我简单地回答着她,便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外婆静静地看着我吃,我的眼睛慢慢地湿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吃完面的,我只记得那飘荡在空中的味道。从此,夜夜如此。
初中后,学习更加紧张了,父母将我送进了县城一所寄宿制的学校,半月回一次家,学习的压力更别说了,在被窝里挑灯夜战是常事,连续几天啃干脆面更是常事,有眼袋,“熊猫眼”更是常事。半个月的疲惫不堪只为回家时的那一碗带着一种浓浓的味道的面。
再后来,父母将正要读初二的我送往长沙。离家约莫四百公里的样子。回一次家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印象中,国庆节好像回过一次家,本应凌晨两点多到家的我却应为一翻周折,凌晨五点才到家。我是孤身一人到家的。到了家所在的小区时,一片漆黑,却只有我家灯火通明,像一只孤独的鸟儿飞在天空中。敲开门,只见全家人都没有睡,同时,还有那碗面。后来才知道,原来,外婆执意要等我回家才去睡,其他人是在四点左右起的床,陪外婆一起等……
外婆的面很平常,只不过是餐桌上一碗剩菜的杰作,可在我看来,那却夹杂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幽香而灿烂。窗外,叶已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