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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岳阳,或许很多人对她的印象只是那些诗词古律中的月白风清或壮志凌云,也或许仅仅只是地图上小小的,不起眼的一角。
是的,我所生活的地方,就是这样一座小小的,慢悠悠的,甚至平凡如沙砾的城市。
墨痕未干
在历史这卷没有尽头的宣纸上,这方寸之间的土地也曾拥有过那浓墨重彩的几笔。
那时的小城有个古老又悠远的名字:巴陵。
当初的巴陵犹如一块未经打磨,浑然天成的羊脂白玉,自有它朦胧而灵秀的美:高楼临江,洞庭浮黛,斜晖脉脉,渔歌悠悠……反所能及之处,必成绝妙之景,而凡有奇景之处,必定留下了文人墨客与千古名士的足迹。他们书写人生与梦想的波澜壮阔,雕琢天地万物间的灵性之美;凭轩远眺,对浩浩荡荡的江水倾诉苦闷与忧愁,望湖吟诗,对空远宁静的天空表达感动与希望。
一楼何奇,杜少陵无言绝唱,范仲淹忧国忧民;一湖怎奇,白居易独听曲阑,刘禹锡遥望洞庭!飞檐翘角,藏不住黄庭坚“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的惊艳;琉璃疏瓦,掩不去李白“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的豪迈!一代文豪陆游更是直呼:“不向岳阳楼上醉,定知未可作诗人!”
只是这一切,都化作丝丝若有若无的怅惘,渐渐与远处山峦的黛色浓愁晕染开来。
提笔细思
用“悠然”这个词来形容任何季节任何时候的小城都是再合适不过的。
不论是宽敞的大街还是曲折的小巷,不论在日出还是日落之时,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带着神色匆匆的表情的本地人冒冒失失地游走着。在岳阳人的心中,生活便是舒适悠然的代名词。这里没有特别密集的钢筋森林,也没有刻意修饰拼凑的繁华。记忆中,总有一份报纸,从清晨读到黄昏;总有一壶老茶,从浓郁冲到恬淡;总有一条路,从懵懵懂懂走到花甲之年;总有一些故事,从记忆深处说到眼前之物…… 温婉如汝瓷,带着雅致又随性的冰裂纹饰和千古不变的深情的凝视……
行云流水
佛说:“万物所归皆是缘。”我想,我与岳阳可能也是这样的一种缘分吧。是她告诉我,辉煌与平庸并非背道而驰,记忆与景色并非越行越远……在老街中兜兜转转,用相机定格千年古楼的微笑与皱纹,笑着闹着,小城总是用她母亲般的怀抱包围着我,用她温柔的视角注视着我,用她沉淀的岁月历史沧桑感染着我。我的心跳与小城的脉搏同拍,我的步伐与她的希望同步……
暮然回首,才发现我已经和小城有这么多美好的记忆。我想小城,可能永远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城,而我,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身后永远都是这个名字:“岳阳”。
或许不只是我,很多人心中都有着这样的一座小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