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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镜子前整理略稍凌乱的黑发、和略带不安的心情。
走出了家门、走到了马路的侧边。我怕上帝随时给我来一场车祸,
近乎完美的车祸,但只要抓住障事者也就无所谓了,死也瞑目。
和爸爸吵架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 和我斤斤计较遥控器主权属于谁,
却是他不应该做的事情。最少我是这么想的。他则可能和我恰恰相反。
所以我出来
(镜头切换: 夜空与马路)
天很黯淡,月光很柔润,几颗唏嘘的星星被扣在天上,
很显然它们不是情愿的。 但也无能为力。
诺长的马路看起来很安逸、就是响起摩托的引擎声这就让人无法接受。
我想我轻轻的脚步不会给周围增加一些分贝。
从前直到现在,我会时不时的抬头望望这片天空,即使看不到尽头。
因为它能给我最真切的关怀,能让我相信在这缥缈的夜里,
不只有我一个人寂寞。
懒散的月光支离破碎,披撒在银色的马路。刺骨的寒风窜进我的身体。
琥珀色的围巾给我带来些许的温暖。 可我的肢体却很疲惫。
手心还是通彻的凉。
(镜头切换:行人与可乐)
夜航机滑行在天空,两翼闪烁着精致的红点。
我带着一瓶可乐, 和妈妈的手机。
"啪"的一声,可乐盖里翻涌的co2,冒着无法突兀的气泡。
幽暗的空间里、口袋里响着Jazz。 我是把它拿来提神用的。
身旁来来回回。素不相识的行人,有妇人,司机。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
对着冻裂的嘴唇大喊大叫的:"老子今晚没有钱,老子不是你们的提款机,
他是这么介绍自己:老子。 我用透明塑料装可乐对着他们头顶看着,贴着眼角膜。
呈现出许多各种鲜艳的气泡, 里面抽象的映射出花花绿绿的钞票。
毛泽东不是他们最喜欢的人物。但印在纸上,那差别巨大的意义可就耐人寻味了。
气泡缓缓的上升,像炊烟消失在云中 : 上升、稀薄, 随后破裂。
时间在压缩, 我举起可乐,摇晃着手中这杯血红的"尤物:, 液体在舌头缝中蜷缩,
滑入体内,我喜欢这种感觉。清凉的液体冲击咽喉。 但不喜欢唾液就这么下去。
这会让人感到恶心。 今晚、真是无所适从。 锈迹斑斑的月亮, 孤零零的悬挂在遥不可及的宇宙。
没有声息的缓慢移动。它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才能填补空虚。
最近好象没下过细雨蒙蒙或是倾盆的雨。四周的空气不该这么湿润。
眼角前的睫毛挂满了的是沉重的水蒸气。 还是眼泪?
我想用淀满污垢的袖子去擦拭这滴不该出现的东西。但我迅速遏止了我这种想法,
眼泪和脸颊轻轻柔柔的触碰。就像春日的细雨在身旁荤绕那么舒服。
(镜头切换: 内心。 灯红酒绿的一页)
曾经,我曾捧着金黄色的、印着奖状这二字的纸片。质量显然不如街头小商贩卖的
作业纸优异。 但父母总喜洋洋的接过去,爱不释手。然后把我抱到头上,
旋转着几圈、然后给我来个幸福的吻。其实我不喜欢。,因为每个吻都带着不明显的口水。
我不能大庭广众的挥袖擦掉, 得留到无人的时候拿着面巾使劲的往脸上搓。
曾经, 口袋里有几毛钱, 去得往小卖布冲。跟打游击仗似的,
输了就得选择重量轻的薯片。为了这一包可比克。我节衣阿省水阿。
然后轻飘飘的一路小跑到小卖布,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对老板说,
:" 给我来一包可比克。 要印有周杰伦的那种。
而老板总应声附和。 :"哎、好,马上就来。
也不知道我喜欢的是可比克的香脆味道、
还是喜欢带有周杰伦的杰式笑容。
现在、奖状这东西对我来说遥不可及。 薯片也是可无可不无的物质。
这好象丝毫无法解释眼泪突然落下的原因,但我想跟回忆还是会紧紧相扣。
总之, 有些事有些话、该沉默的还是得沉默。
(镜头切换:银色哈达的马路,所有灯光聚焦。)
寒风依旧。月色依旧。 我依然伫立在路边的指路标上。
欣赏着行人面部抽动的样子,有时上扬。有时下撤。
反正、他们的表情就是如此的耐人寻味。
反正、今夜,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