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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写过一篇《琐记》。一天,小学同学看到了我的作文发表,给我来信,错把“琐记”写成“锁记”。看似可笑的错误,却把尘封的灵感挖了出来。我要好好谢谢她。
——开头
锁头的形式多种多样,我们家的门是一个旋钮式锁头加一个稍微复杂一点的锁。我们家曾经被楼内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扒窃过,所以老爸无可奈何,加上了那个稍微复杂一点的锁头。我们家才多大啊,就要开两把锁。我看着一大串钥匙,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现在的门锁是十年前的话……我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诞的想法。摇摇头:不行不行,那个时候的锁哪里叫什么锁,轻轻一撬就能给打开。那个年代的锁,简单到极致。外婆家里面的锁,庭院大门的“锁”是一条软软的铁链,房间的“锁”形同虚设,就是一个很大的木门闩,在外面用别的工具稍稍的功夫,就能把门打开。奇怪的是,全村人的门锁都是这样,但多年以来,这儿一个小偷都不曾经出现过。邻里总是很开心地聚在一起,用我几乎听不懂的家乡话谈上几个小时,什么田里的收成啊,阿猫阿狗如何如何啦……那时我看到门上的锁,以为所有的锁都是那样,容易打开,容易让人进入别家,然后和别家的人打成一片,不相识也会变成铁哥们。
但搬到县城以后,一切就变了。锁是一个陌生的概念,门锁很高,我够不着。那是一个圆形的东西,圆形的上部分有一个狭长的小方孔。老爸老妈拿出一根形状精致的“杵”插到方孔里面,往右一扭,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我走进去,门关上以后,后面有两个旋钮。我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等到长高一点,能够着锁孔的时候,我就拿着自家钥匙去开邻居家的门,结果换来的是爸妈的一顿骂:我小小年纪就去别人家里捣乱。我很委屈:我这是捣乱吗?我只不过是想要和邻家的小朋友玩,仅此而已。我不禁怀念起外婆家的木门闩锁,轻轻一推,或者锁上了,敲敲门,里面也有人来给你开门,接着就有一个小孩冲出来,和我手挽着手,一起在外面疯狂。有一次我很冒失地拿着螺丝刀,站在椅子上,想要拆掉那个可恶的锁头,是它让我不能和小伙伴玩的。可是徒劳,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没有办法把那个锁从门上拆下来。
就这样拆啊拆,拆到了三年级。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拥有钥匙,可以自由出入家里。但我还是想要家家敞开大门,不想天天看着一扇扇的门板发呆。可我再一次失望,那一年,防盗门开始流行起来,整栋楼的人都装上了不锈钢的防盗门,并且门板不再是有漂亮花纹的木头,而是玻璃钢,上面还有一个“猫眼”,从里面可以看到门外的人是谁。我的钥匙从两把增加为三把,尽管我很不情愿去打两个门的锁,更不情愿去别人家里面玩还要别人浪费开两个锁头的时间,但我没办法。我只好每天放学放好自行车,把粗粗的钥匙插到防盗门的锁孔里面,左边扭一圈,右边扭一圈,浪费时间般地打开了,才拿出小钥匙打开玻璃钢门。很多次我都想要求把这不锈钢防盗门给撤掉,但是老爸答复道:“现在小偷多,坏人多,拆了防盗门,难道放着家里的东西等人来偷?”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自始至终都没看到一个可疑的小偷,我们这些住户也是没有任何的物品遗失。可不知何故,窗也上锁了。铝合金的窗框上悬着一个大大的金色锁头,钥匙在老妈手上。白天开锁,晚上把锁锁得紧紧的,甚至不让任何虫子钻进来。我再也不能在夏夜里,阳台上,快乐地捕捉从窗缝里面飞进来的萤火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