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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题记
我拿着值日完的的抹布去洗手间清洗,路过她们的教室,抬头一瞥,看见她们是同桌,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我知道,我已经遗失了一样东西,它叫做友谊。我转过头,自欺欺人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径直走向洗手间,冲洗抹布。任凭我反复搓洗,那污点依旧残留在上面,死死地占据着不属于他的地方。
算了。我拧干抹布,走回教室。这一次,我没有回头看她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怕泪水会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打开课本,我强制自己认真早读,强制自己仔细听老师的要求,强制自己不想她们的事情。可是,我做不到。我第一次在课上开小差了。
我坐在窗边,向外眺望,洁净的走廊,螺旋的楼梯,一切都很安静。刹那间,记忆翻涌而出,我被卷在波涛中,死死挣扎,却游不出那一片回忆的危险海域。过去,还是在脑海中浮现了,像电影一样地放映,这一次,只有我一个观众。
那个已有些炎热的4月的初夏,西瓜、蚊子、斑蝥、滴头和我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小队,我是队长。那是因为我们五个看不惯班上一个尖子生——奶茶在早读课上滥用职权抄作业的行为。所以我们想让老师知道她的“罪恶行径”。但是,讨论了很多方法都不适用。作为队长,我得起带头作用。我说,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直接到老师办公室揭发。众人摇头。那么另外一个是——写匿名信!她们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一致赞同。
双休日,她们行动了。她们每人写了一封,首先发到我的邮箱里。没有恶毒的语言,没有添油加醋的夸大,写得很中肯,是发自内心的。老师的邮箱地址是我给她们的。(因为平日里,我会发些作文到老师的邮箱里。)她们发完之后都和我说了一声。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了一种罪恶感,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人在背地里捅了别人一刀。可是,可是她抄作业是事实呀。我努力说服自己。但始终有种不安。她们问我写了没,我推脱说过几天。
几天后,我还是没有发,老师也没任何动静,依旧如初。我们推测了几种可能:第一:暗地里观察那个尖子生。第二:没打开过邮箱。第三:不相信这几封匿名信。我们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最大,第二种最小。毕竟,我们几个加起来的地位还没有她一个人的高。老师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相信呢?
过了一个星期,她们不耐烦地问我究竟何时写信。我说我不会写,并且,我还要退出这个小队。她们一时惊讶,追问我原因,我倔强地没有回答,转过身逃走。对不起,那样做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在漫长的等待回信的日子里,她们始终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害怕我偷听她们小队的下一步计划,也拒绝和我打羽毛球。她们以这种方式来惩罚我的“叛变”。可是,在我退出之后,她们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行动,她们是在干嘛呢?
终于有一天,老师在一堂课的结尾简略地说了一下这件事,距我们发邮件之时已有一个月。她回答了信中的有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或许是考虑到那位尖子生的面子问题,对于抄作业的事件她只字未提,只是淡淡地让她下课后去办公室而已。那番话我们都觉得是托词而已。
虽然至此以后,那位尖子生再也没有抄过作业,但我们没有预期地那么快乐。她们与我的关系已远不如从前,若即若离,和她们说话也不予理睬。我很郁闷也很伤心。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问她们,她们也只是白了我一眼,说你自己知道。
寂寞的滋味不好受。一个人的时间很难熬。
日益接近的终考铺天盖地而来,我淹没在试卷中。
漫长的暑假,我只有靠疯狂地读书来让自己忘记她们。
开学后,我与她们分到不同的班级,见面的机会更少。新班的优生很多,老师很好。但是,我却总感失落,我想念以前的日子,以前的她们,以前的我。可是生活总打击我,英语书中第一单元的主题叫“Frinds”。听着周围同学高兴地谈论自己的“frind”,我的心不止一次地绞痛。
现在,我明白,她们认为我是“借刀杀人”,因为我在班上的唯一一位竞争对手就是她。可是现在才明白,太晚了。我想挽留友谊,我怎么挽留友谊?
我想,我们的友谊像一汪水,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打破原来的美好。虽然过了一段时间后,那汪水会恢复平静,但是它再也不是原来的它了!
是的,遗失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份友谊的美好亦是如此。
“西瓜、蚊子、斑蝥、滴头,我会学着忘记你们。”这是这部的电影在剧中投放的最后16个字。我忍着泪默默离开观众席。
早读课下课,我去交记载表。我学着很坦然的样子,没有看她们。